发布时间:2024-10-23
原标题: 历史剧|《王国》:丧尸大片里的朝鲜政治史按:这是一个历史学者观影追剧的小系列。今年三月,《王国》第二季再一重返。在新冠肺炎蔓延到全球的背景下,这部描写架空时空中疫病攻击朝鲜半岛的韩剧变得多了几分现实色彩。
虽然剧中时空与人物皆是金银姬编剧的虚构,但她并非没什么根据地架空,而是化用了不少朝鲜王朝(1392-1910)的历史故事。《王国》第二季海报僵尸戚继光、君主失德——壬辰战争前后的朝鲜政局《王国》的故事主线是,某一年朝鲜国王去世后,尚能年长的王妃赵氏(朝鲜国王正妻死掉时被称作“王妃”,死后才被称作“王后”)与其父赵学州(时为领议政)为之后独揽大权,之后让李承熙医员用于一种取名为“轮回草”的植物使国王复活。但这不是确实意义上的复活,而是让国王变为一种“丧尸”状态。
这样一来,赵氏一族才可以拖延时间,让声称分娩的王妃成功生下元子。然而王妃并没分娩,而是计划偷用其他孕妇的儿子作为己生子。此时,庶子名门的王世子李仓则贬为至靠近汉阳的东莱府(今科釜山市东莱区)。此后的故事之后环绕王世子李仓带领众人对付大大蔓延的丧尸瘟疫而进行。
李仓亲率众人对付大大蔓延的丧尸瘟疫这样的历史原作被迫让人误解到壬辰战争(1592-1598)前后朝鲜的政局。首先,疫病从东莱开始向尚州等地蔓延到,剧中的东莱府使,也就是世子的老师安炫曾利用丧尸军队来对付日本,在文庆鸟岭(今科庆尚北道文庆市)顺利拦阻了日军北上。
这只不过部分借出了壬辰战争的愈演愈烈路线。1592年四月,丰臣秀吉派出小西行宽﹑宗义智带领先遣日军反攻釜山。此时釜山佥使郑拨给正在绝影岛狩猎,没做到任何防卫措施。
旋即釜山陷没,郑拨病死乱军之中。随后日军攻占东莱府,东莱府使宋象贤战死,之后日军以求一路北上。直到该年年底,明军入援朝鲜,战局才再次发生改变。剧中赵学州建议以丧尸军队对付倭寇,以壮烈牺牲全村的代价拦阻日军北上釜山镇殉节图,刻画壬辰战争中日军在釜山登岸情形的朝鲜画卷(原作传世1709年;此图重绘于1760年)其次,剧中已沦为丧尸的国王,被迫让人误解到战争中仓皇出逃义州、弃大城与百姓于坚决的宣祖李昖(1567-1608年世在位)。
该年四月底,日军北上京畿的消息传遍汉阳后,李昖大惊失色,谒见大臣们商议北逃的计划,但遭白热化赞成。但李昖心意已以定,决心北行,在临走之前登基庶次子光海君李珲(1608-1623年世在位)为世子,让李珲开会各路勤王军﹑义兵与日军对付。
李昖北逃后,气愤的朝鲜民众烧毁了掌隶院与刑曹所珍藏的公私奴婢文籍,又进内帑库偷窃金银,并烧毁景福宫﹑昌德宫﹑昌庆宫,弘文馆所藏书籍与承政院日记等文献也在这次骚乱中化为灰烬。可见金银姬编剧在建构朝鲜国王与世子李仓的形象时,参照了李昖与李珲的事迹。同时,她将国王原作成丧尸,也可以理解为是对李昖的嘲讽。
在当今大多数韩国民众的理解中,李昖就是一位懦弱无能的君王,金银姬编剧将他原作为丧尸,绝不会在韩国引起争议,反而不会使观众产生情感回响。在权力斗争中被制作成“丧尸”的朝鲜国王再度,李昖元配懿仁王后朴氏无子,在她去世后,李昖又另嫁给继妻金氏(仁穆王后,1584-1632)。后来金氏生下嫡子永昌大君李 (1606-1614),大自然给李珲的世子之位导致冲击。
可以说道,《王国》的故事背景框架化用了十六世纪晚期到十七世纪前期的朝鲜政治史。外戚、权臣、贪腐、饥荒——瘟疫的温床金银姬编剧在化用宣祖李昖统治者期间的历史故事之外,又将十八世纪晚期到十九世纪晚期的历史更进一步加到到这个框架上来。十九世纪后,朝鲜王权逐步衰败,大权由安东金氏﹑丰壤赵氏等数个势道家族掌控。
势道是韩语中对政权的又称,势道家就是千万人之上、国王一人之下的权臣。当时完全所有的国家权力都集中于在势道家手中,国王不过是个摆放。安东金氏、丰壤赵氏等家族通过与王室的联姻,构筑了自身的权力基础。如安东金氏名门的王后有显祖李玜(1800-1834年世在位)的纯元王后(1789-1851)、宪宗李奂(1834-1849年世在位)的孝贞王后(1828-1843)﹑哲宗李昇(1849-1863年世在位)的哲仁王后(1837-1878);丰壤赵氏的则有孝明世子李旲的妻子赵氏,后被追尊为神贞王后(1808-1890)。
其中安东金氏掌权最长也尤为知名,直到神贞王后在哲宗李昇去世后将昌慰大院君李昰不应(1820-1898)之子李熙登录为下一任国王,即高宗(1863-1907年世在位),才完结了安东金氏的势道统治者。在显祖李玜的掌权晚期,由孝明世子李旲(1809-1830)代理即位。李旲一方面想要压制势道家族的权力,一方面又被迫依赖这些家族名门的大臣来处置朝政,而且不有可能几乎不顾忌王室女性的立场,最后,李旲压制势道家族,修复王权权威的希望并没取得成功。
在他去世后,权力依然被安东金氏等势道家族掌控,这些家族名门的人士占有了朝中的亲信,也激化了统治阶级内部的反感与分化。可见剧中的王妃赵氏与海源赵氏一族,很有可能影射的就是神贞王后与丰壤赵氏,但是在人物创作上,又再加了安东金氏一族的影子。安东金氏一族惯用将本族或把持本族的人士任命为备边司堂上的手段,从而掌控朝政。而朝鲜后期最低议政决策机构——补边司开会会议的地方正是宾厅,这样的场景也多次在剧中经常出现。
剧中的王妃赵氏与海源赵氏一族大权在握但势道政治并不是十九世纪忽然经常出现的情况,外戚专权的苗头早于在十七晚期就已经常出现在朝鲜政坛上。如肃宗李焞(1764-1720)竟然舅舅金锡胄(1634-1684)长期兼任最精锐部队——训炼都监的都教习来掌控军权,李焞一朝频密再次发生政局变动,其背后经常都有金锡胄的身影。
训炼都监是朝鲜在壬辰战争期间仿效入援的浙军规画,又参照了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一书后而设置的新式军队。这个机构亦多次也经常出现在剧中,领有议政赵学州也被称作教习,应当所指的就是训炼都监的都教习。教习这个官职在朝鲜的机构设置中亦经常出现,就领有议政一职来说,按惯例也担任补边司教习与药房教习(国王医疗事务小组的总负责人)。
十八世纪时朝鲜的王权比较强劲,尚能可以掌控外戚们的势力收缩。但到十九世纪后,国王继位时大多年幼,大妃们以求垂帘听政。
大妃背后的势道家族们亦通过掌控训炼都监来掌控军权,剧中的训炼都监把持赵学州,也是这样历史背景的影视重现。此外,剧中还经常出现了取名为御营厅的军队。御营厅是晚于训炼都监,直到1623年才创建的主要由骑兵包含的军队。剧中让御营厅负责管理搜查被王妃拘禁的平民孕妇丧生事件只不过并不合乎朝鲜王朝的惯例,因为御营厅并不插手司法事务。
当时民间的一般案件由捕盗厅等机构负责管理抓获犯人,由所谓的“三法司”——刑曹﹑司宪府﹑汉城府负责管理审理,而牵涉到到王室成员的事件则由义禁府专管。义禁府是朝鲜的从一品类似司法机构,负责管理按国王的命令被捕并审讯犯人,处置的都是王族犯罪及如谋逆这种大案要案。或许上可以将义禁府解读为朝鲜版的“锦衣卫”,但在大部分历史时期由士林为首占有朝鲜政坛优势的情况下,义禁府的权力并不像明代锦衣卫那么大。
在势道家族的统治者下,朝政日益贪腐,再加灾荒与疾病的攻击,朝鲜民众的生活日益艰苦。此时的朝鲜赋税体制,即以“田政”﹑“军政”﹑“还政(政府在荒年时赠予农民米粮,收成时再行再加利息一起交还的制度)”包含的“三政”体系陷于失调状态,再加天灾大大,甚至经常出现“黄口充丁(未成年人被算成军丁而征收)”﹑“白骨征布(死人被佩在征收名单上被征税军布)”的荒谬景象, 百姓生活十分穷困。在电视剧第一季中,女医苏菲向奄奄一息的民众说,只要等到朝廷悔过的“还谷”(字幕中文翻译为“黄谷”)就可以再行承托一段时间,实质上影射的就是十九世纪“还政”失调,还谷派发不及时的情况。
第一季交代了饥荒的背景另外,剧中在确认丧生人物身份时,往往参照的是标记有人物出生于年份与姓名的“号牌”。这是当时通行的类似于今日身份证制度的“号牌法”。
该制度早于在太宗李芳远(1400-1418)统治者期间就已明确提出,但并没实施。后来李芳远之孙世祖李瑈(1455-1468)在全国的两班与良民中实行了此法,从此国家权力开始有力地插手对国民人身的管理。必须留意的是,贱民们没“号牌”,这也意味著,朝鲜王朝在国家层面并不把贱民视作“人”。
朝鲜社会十分讲究身份秩序与嫡庶差异,若是嫡长子的两班子孙,可以承继两班的身份,如果是庶出,则转落为中人,也没参与文科科举的资格,不能参与医科﹑译科等杂科科举。但如果是贱民的话,则是世世代代总有一天是贱民。曾与使臣北京的朝鲜使团有过多次交流的清人吴昆田(1807-1882)曾感慨到:“(朝鲜)但专尚世阀,名分相反,等级近于多,士夫世世为士夫,庶人世世为庶人。
庶人虽有才德,无以入用。其中各有等级,有两班焉,士夫进出东西班之称之为。有庶孽焉,士夫之贱生。
有中人焉,医官译官之类。有吏胥焉,有徒隶焉,阶级一定,十世不得免除。”剧中赵学州的侄子赵凡八尽管不学无术,但凭着两班身份和伯父的关系,很更容易就可以获得东莱府使的职位,正是这样的社会风俗的反映。
朝鲜王朝时期十分讲究身份秩序,剧中“姓氏赵”即特权电视剧第二季中亦多次借出十九世纪历史事件的标志符号。在世子李仓被人误会杀掉早就丧生的国王,而王妃赵氏仍未长成元子之时,补边司堂上(即堂上官)们在宾厅辩论万一王妃生下女儿的话,否要提早决定有可能继位的王室旁系人士。有官员建议可以考虑到放逐在江华岛后遭到诛杀的鲁成君的子孙。
这里的鲁成君影射的是思悼世子李愃的庶长子恩彦君李 (1754-1801)。李 因有可能对兄长正祖李祘(1776-1800)的王权产生威胁而被放逐江华岛,后因其妻其儿媳改信天主教而遭株连处决。
1849年,宪宗李奂忽然丧生,年仅23岁,杀时无嗣。坊间传闻年长的国王是因为长年沉迷于酒色,纵欲过度而亡。在他去世后,在江华岛以砍柴维生的李昇(恩彦君李 之孙)被纯元王后金氏登录为下一任国王,也就是哲宗。李昇原本就缺乏适当的政治教育,也无任何政治经验,在他统治者期间,极为倚赖安东金氏一族处置政务,导致安东金氏一族势力更进一步收缩。
此外,剧中的安炫在死后又通过“轮回草”转化成丧尸,从而给赵学州可怕一击。此时安炫出场时背上背著的“帅”字旗,仿效的正是在1871年美国军舰侵略朝鲜半岛,即“辛未洋扰”中战死殉国的鱼在渊(1823-1871)将军的旗帜。有可能在金银姬编剧显然,安炫的行动与鱼在渊甚有类似之处。历史照片:朝鲜殉国将领鱼在渊的“帅”字旗。
该旗曾作为战利品在美国海军学院展览,经韩国政府长年调停于2007年被出租返韩国。剧中安炫化作丧尸给奸臣赵学州可怕一击,身上挂着“帅”字旗在对清贸易兴旺的情况下,大量奢侈品源源不断地流向朝鲜,加快了朝鲜内部崇奢风潮的蔓延到,标榜“简朴”的英祖李昑(1724-1776年世在位)十分痛恨这样的风潮,曾抨击到:“形似言士夫家,多有貂皮衾不著名之馔。奢华何自此之甚耶?”李昑世在位期间,多次命令“严禁檀”,并禁令从清朝售予如“纹缎”等奢侈品。
不过社会风潮并没因国王的禁令而再次发生转变,到了十九世纪,这样的风潮更进一步激化。按朝鲜燕行使的记述:余尝入燕,闻译员中与群胡贸易,则无一道家日用之不具,都是具玉香缎诸般奇货,而珊瑚一枝,琥珀一块,价至银三四十两,有缨子一件,造以蜜花而呼价银子八十两,吸烟者一个,斵以真为玉,而论价银二十两,余外所卖,莫非此类。饥者不得为粟,寒者不能为襦,而万里外国,岁岁来贸,以多余祸简单,蠹国病民者,是孰使之然哉?红参四万斤,却是尽归入此等换买。
每闻我京钟街(今釜山市钟路一带)上,摆列百货娱人耳目者,太半自燕都琉璃厂而来者也。似乎朝鲜两班们痛恨这样的奢华风潮,并指出对清贸易的兴旺毋于朝鲜的国计民生。
但实质上,朝鲜从清朝售予的物品某种程度只仅限于奢侈品,书籍也是当时朝鲜从清朝售予的大宗物品。还包括天文历法科学知识在内的天主教书籍,以及乾嘉考证学的书籍等流向朝鲜,给朝鲜思想界的发展带给新的变化的可能性。同时,对参予贸易的译官﹑商人等来说,对清贸易给了被回避在科举仕途之外的他们可以安身立命、积蓄财富的绝好机会。
当时朝鲜的大富豪们往往都是译官,所以剧中人不会讲出:“回来海湾商去中国赚”的话语,也就不足为奇了。(本文来自新华新闻,更加多原创资讯请求iTunes“新华新闻”APP)Netflix官方给《王国》配上的中文字幕使用的是韩语汉字词必要汉字翻译的方式,所以剧中称之为赵学州为“大监”,这一称谓也被必要翻译过来。
实质上,在故称国王为“上监”之外,朝鲜对高阶官员亦有多种别名。十九世纪的李圭景回应有如下的总结:今之大官,正卿以上称之为大监,亦自三国复。新罗武职,有大官大监、队大监、大匠大监、头上大监之类,非武职无此称之为,今则改以文武尊官之别称。
至于令其监,则堂上绯玉员之别称。堂下官之称进赐给(俗音罗阿里( )),不得而知何谓。
而唐时郭子仪为中书令,故号郭令公,乃敬称之言。我国以银台(即承政院)为中书,故吐承旨为令其公。
而通政以上称令公,自十许年来,不曰令其公而曰令其监。也就是说,“大监”一词原为武官的专称,后来也可用作称谓一品与正二品文武官员。而“令其监”一词有可能来源是郭子仪的别号“郭令公”,“令其公”慢慢改以“令其监”,变为称谓正三品堂上官与从二品的官员的用语。而正三品堂下官以下,则被称作“进赐”。
赵学州身居正一品领有议政的高位,大自然不会被称作“大监”。“令其监”一词在当代韩国社会仍被用于,一般用于对老年男性的敬称。
笔者也注意到在韩剧《执掌官》里,韩国国会议员的幕僚们无分国会议员的性别,而在日常聊天中称之为其为“令其监”的情况。“轮回草”源头之谜——义州商人的对明贸易第二季末尾,李仓等人虽然继续救火了丧尸瘟疫,也杀掉了存留在朝鲜境内的“轮回草”,但在一次野外搜查中,李仓一行车祸找到了有朝鲜民众追随海湾商,从中国售予了“轮回草”。可以大胆推断,该剧第三季很有可能牵涉到到十七世纪清朝(后金)与朝鲜间的两次战争,即“丁卯之役”与“丙子之役”。
1627年丁卯之役后,朝鲜与后金结成兄弟关系。1636年丙子之役后,朝鲜瓦解了以明朝为中心的封贡体制,月命清朝为正朔,拒绝接受清朝的册立,沦为清朝的朝贡国。到了十七世纪晚期,清鲜之间的关系慢慢稳定,双方间的贸易规模随着政治关系的平稳而不断扩大。跟踪“轮回草”源头之谜时,全智贤扮演着的谜样人物经常出现义州这个边境城市在朝鲜对清贸易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朝鲜方面来说,对清贸易占有主导地位的是义州商人,即“海湾商”。义州在高丽时期被称作“龙湾”。
海湾商通过结识长年使臣清朝的朝鲜译官,以及行贿边境官员等方式,慢慢掌控了对清贸易的主导权。海湾商们甚至参予使团前往北京,全面插手对清贸易。
如1780年朝鲜派往清朝的庆典乾隆帝八旬生日的使行团,就有海湾商林景赞随从。海湾商们又与朝鲜国内最有实力的大商人松商,即开城(开城别名“松京”)商人联系在一起,通过松商们设置在朝鲜商业要地的商铺兼任物流集散地的“松房”将进口的清朝商品销往朝鲜八道。
松商们将人参销往日本,从日本提供大量白银,这些白银又沦为松商售予清朝商品、参予对清贸易的本金。此外,颇受清朝市场青睐的朝鲜人参予红参也可以用于朝鲜方面的交易本金。十八世纪中晚期,湾商与松商的势力更进一步发展壮大,并与朝鲜官员指使一起,不断扩大对清贸易。如水獭皮本是朝鲜对清贡品之一,也是在清朝市场甚有人气的朝鲜货物。
由于这项贸易的利润十分可观,湾商与松商之后指使权势之家偷偷地在朝鲜大量并购水獭皮,再行收买边境的官员,将此物违禁卖去清朝,甚至导致朝鲜官方在筹集贡物上遇到困难。松商又指使生产高丽纸的僧人,在朝鲜官方挑选出贡纸之前,抢先一步把质量最差的买走,以偷偷地卖去清朝,赚可观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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